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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2月14日星期五

蔡元友義賣助蔡復一其父用明公墓園修護費用

【記者于郁金/金門報導】金門蔡元友自費,為明朝先賢蔡復一遯菴全集駢語校注編著出版獲獎,特別推出義賣活動歡迎贊助,所得全部捐助蔡復一其父用明公位於同安的墓園修護費用。

金門明朝先賢蔡復一,生於翔風里十七都蔡厝(今金門縣金沙鎮光前里蔡厝),從小便搬到同安縣城居住,萬曆二十三年(1595年)中進士,授刑部主事,升員外郎,出為湖廣參政,官至兵部左侍郎、總督貴州、雲南、湖南、湖北、廣西軍務兼貴州巡撫,人稱「五省經略」。與蔡獻臣齊名,人稱「同安二蔡」。蔡復一工詩能文,著作頗豐,有《遁庵文集》18集,《詩集》10卷,《雪詩編》、《駢語》5卷,《督黔疏草》8卷,《楚愆錄》10卷,《毛詩評》1卷,《續駢語》2卷等。相當多才,。廈門當地還特別成立同安區蔡復一史蹟研究會、翔安區蔡復一文化研究會,對蔡復一的一生事蹟和著作進行研究與推廣,但後世原鄉金門卻一直無緣看到他的《遯菴全集》全貌。

蔡氏後代金門子孫蔡元友在大陸找到了蔡復一《遯菴全集》明朝刻本原著,特別與廈門學者合作進行駢語校注並出版繁體版,獲得金門蔡氏宗親會支持自費出版並榮獲108年度國史館台灣文獻館,獎勵出版文獻書刋(非使用政府預算)─佳作,終於讓這本金門蔡復一在400年前的ˇ著作《遯菴全集》重現金門原鄉,讓金門藝文界首次可以拜讀《遯菴全集》全貌。

蔡元友表示,《遯菴全集》大概成書於明崇禎年間;天啟五年(1625),蔡復一卒於平越軍中,其弟蔡復心整理其遺作沒幾卷,即隨之撤手人寰;此後,由其婿林長旻繼續整理,《遯菴全集》終於面世;隨著大明王朝的滅亡,清朝為實現其長治久安之策,把前明許多名家著述納入禁毀書之列,《遯菴全集》也在其中,長期束之高閣,於世流傳不廣;後世也就只知其名,而不識其廬山真面目,往往以為《遯菴全集》就是蔡復一所有著述的合集。

蔡元友表示,《遯菴全集》包括《遯菴詩集》十卷,《楚牘》二卷、《燕牘》一卷、《鄖牘》二卷、《黔牘》三卷,合18卷;又《爨餘駢語》五卷、《續駢語》二卷,全集共25卷,這25卷顯然不是蔡復一的畢生著作。

雖說是《遯菴全集》,也並不全;蔡復一的著作除詩、牘(書)、駢語(四六)之外,按分類一般還應包括奏疏、序、記、碑、論、說、議、雜著、行狀、傳、志銘、墓表、祭文等著作;蔡復一自幼讀人未嘗讀之書,博學強記,下筆千言,其著述散佚不傳的不知凡幾。

金門郭哲銘先生《遯菴蔡先生文集校釋》正好是這方面的補充,然猶有令人僅窺其一斑之憾;蔡復一生性狷介耿直,正己不求,語不及私;《遯菴全集》11至18卷,是蔡復一郎署17年後,出任一方方伯,按不同宦跡區域,分楚、燕、鄖、黔四牘;是他湖廣參政、備兵易州、撫治鄖陽、節制五省時,與同時期名宦的書信來往;這部分以敘事、議論為主,是研究蔡復一文化重點史料。

蔡元友表示,研究蔡復一文化要和明萬曆、天啟年間的歷史背景聯繫起來;明萬曆四46年(1618)後金天命三年,努爾哈赤對諸貝勒宣佈:「吾意已決,今歲必征大明國!」,四月十三日,以《七大恨》告天,起兵反明;後金入侵明朝,圍困撫順;四月二十一日,撫順千戶所遊擊李永芳登南門請降,撫順是後金打下的第一座明朝邊城,李永芳則是第一個投降後金的明朝邊將;李永芳死心塌地地為努爾哈赤服務,充分發揮瞭解明朝邊城軍備情況,以及和邊城部分將領關係密切的優勢,從此為大明的滅亡埋下禍根。

蔡復一以《易經》取仕,自然在易學方面有很高的造詣,在《易經》與兵法的融合運用中,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;他充分認識到山海關在抵抗後金進攻的重要戰略地位,可惜官職不高,計謀在朝臣排斥中得不到足夠的重視,就連州縣官對他的命令也不以為然,經常一催再催,仍無動於衷;一個愛國憂民的官員得不到重用,可謂英雄無用武之地。

明萬曆年間,天下升平日久,民不知兵,兵不知戰;戰事一起,臨時募兵。遼東戰局「兵不就近料理而純仰於楚、蜀、淮、浙之外」,這種做法是蔡復一無法理解和極力反對的;楚、蜀、淮、浙是江南的幾個省,表面上看南兵北調,不用因募兵而花費銀兩,但長途爬涉,糧草、運輸該花費多少?還有南兵北調,由於水土不服,士兵遠征思鄉等等原因,能有多少的戰鬥力?調西兵也不妥,「西兵所過村落如毀,兵雖勁而以是將將之,亦烏得其用哉;故調兵宜擇官,而精簡之不宜多;募兵宜收其本地之豪傑,使號召鼓舞;若州縣驅之而將領受之,猶之乎謫戍耳。」村落如毀是擾民、害民的一種行為,民怨四起的軍隊又能有什麼作為?天啟年間的奢安之亂,就是在西兵東調的決策下引起的;從此大明天下東西交困,南面沿海又有葡萄牙紅夷的騷擾,更加速它的滅亡。

蔡復一認為,募兵並不難,一在籌餉,二在選將,「天下無非兵也,患無餉尤患無將」;籌餉就要加派,就要催征,問題處理不好,就會引起內亂,所以他強調對京畿地方百姓應免加派,緩催征,才能穩定人心。

蔡復一撫治鄖陽時,因戰備鄖賦萬金加額至四萬餘,民不堪命;他多次疏奏上司,為民請免加征;在兵餉的應用上,他認為更要精打細算,募一戰兵,則馬匹、盔甲、器械、衣服非三十金不可,還要支付每月的兵餉,所以他認為兵不在多而在精,「兵亦不在多,使一人必兼數人之力,而以兩人為一人之糈,雖半額可也。兵精而寡,則饋運易約束,便不至荊棘所處,魚肉所過,厚遼怨以毒我而睰寇。」他極力反對文官招兵,武將練兵的做法,「募兵烏合為市人,而調兵獸散為盜賊」。

文官不知兵,招兵只為從中揩油;武將得不到好處,就會疏忽對士兵的操練;結果侵犯了部分朝臣的利益,得罪了掌實權者;選將要選能將,「郭總兵聞發痰火,不能動履,或云自服白礬以示病危,今欲先赴兵部,大抵計免出關,以不避為避耳。」「而或言朱萬良見敵善遁,奴夷目為跑豬。」「新調西將祁秉忠,將家丁數百,一路秋毫無犯,似可與共功者。」兩種將材的鮮明對比,不難讓人找出遼、瀋失陷和平定安酋之亂失利的原因,也讓人認識到選將重要性。

蔡復一很重視保守軍事秘密,知彼知己,才能百戰百勝;「兵,陰機也;潛謀獨運,女伏兔出;用聲用形,多方誤人,妙在虛實不可測。而處處欲擁重師,條陳攻取形略,惟求在廷之共曉,不顧狡醜之先聞」。後金能輕易地拿下瀋陽、遼陽,一個主要的原因是裏應外合,「遼陽之陷皆遼人獻城」;王三善敗歿,就是過分信任詐降的陳其愚。

蔡復一也是朝廷大臣之間明爭暗鬥下犧牲品,奢安之亂,四川巡撫徐可求、貴州巡撫王三善死難,朝廷本擬派時任兵部尚書的張鶴鳴出使貴州平定叛亂,但因楚人熊廷弼的死與張鶴鳴有莫大的關係,在朝的楚邦大臣極力反對,改委時任山西左布政使、巡撫鄖陽的蔡復一經略五省,賜尚方便宜行事;不過,天啟四年(1624),四川左布政使朱燮元加銜右都御史兼兵部左侍郎,總督雲、貴、川、湖、廣西軍務,也賜尚方劍;蔡復一空有五省經略虛銜,有令不行,且抱病在身,仍嘔心瀝血經營黔局,病中曰:「一息尚存,豈可以賊貽君父憂!」,以致「出師未捷身先死,長使英雄淚滿襟」。
 
因蔡復一論述,對後金(清)採取軍事思維,故明清昜代,編纂(四庫全書)時,將遯菴全集駢語等著作,視為狂悖而遭燬;金門縣誌有載,300多年來原鄉亦遍尋無處。

《遯菴全集》以《四庫禁毀書叢刊補編》第60冊山西大學圖書館藏本為底本,廈門市翔安區蔡復一文化研究會陳炳南先生注釋,金門縣蔡氏宗親會蔡元友企劃籌資出版(繁體),為两岸合作發揚中華文化的具體成果。

《遯菴全集》原版只有池顯方所作《蔡敬夫先生詩集敘》和敬夫自著《爨餘駢語引》,蔡復心和林長旻收集整理本全集時,請何喬遠、蔡獻臣、譚元春、鄭之玄所作《序》,不知何原因沒有刻入全集,容刊於篇首。

蔡元友表示,由於底本為明崇禎年間刻本,印刷品質不佳,部分頁面底下有墨暈,字跡模糊,又沒有其他版本參校,實在無法辨別的字,只好用「□」代替,部分原版闕漏的字用「■」標明;幸臺北國家圖書館典藏有遯菴詩集、駢語原書微卷及2005北京出版社《四庫禁毀書叢刊補編》第60冊山西大學圖書館藏《遯菴全集》含駢語版本,兼程查考補校大部份缺字。

蔡元友表示,時過境遷400年,能反映蔡復一生平的史料少之又少,他在整理過程中,尋覓《遯菴全集》中的蛛絲馬跡,結合以前對蔡復一瞭解,個別整理出《清憲蔡復一先生年譜》附於篇末。

蔡元友進一步表示,這套遯菴全集駢語校注全書70萬餘字,區分上、中、下三大冊,榮獲108年度國史館臺灣文獻館,獎勵出版文獻書刋(非使用政府預算)-佳作;此次特別響應推出每套義賣價新台幣1,800元,所得全部捐助蔡復一其父用明公,位於同安墓園修護費用;義賣劃撥帳號:50412763,戶名「蔡元友」,歡迎大家響應義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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